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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南門市場/台北市政府台北市政府

傳統改建,再造新生:市場改建與永續文化城鄉

市場,是一座城市文化脈絡的匯集,從一座市場就可以看見一座城市的紋理和精神。而在都市發展與現代化的歷程中,以符合現代價值的方式保存舊有的市場文化,就成了都市再生重要的其中一環。以台北市來說,目前在改建再造的市場包含南門、北投、成功、環南、第一果魚批發市場等,其中新南門市場已於2023年正式啟用,新環南市場也於今(2025)年2月開幕。

然而,因著數位化的發展,購物渠道變得更加多元、方便而快速,傳統市場若不營造良好的消費環境,將逐步受到淘汰與取代。根據公視報導,過去三年台灣有91家、相當於15家的公有市場結束營業,而沒落原因不外乎就是因為環境不佳、型態過時。在這些傳統市場普遍的挑戰面前,市場在環境上、形象上乃至於文化上的再造,就是建立傳統消費文化永續發展的根本手段。

刻板印象作祟:傳統市場=老、髒、亂

傳統市場之所以面臨沒落的根本原因之一,就是環境與現代人的消費習慣不符:當傳統市場的維護沒辦法跟上現代人的衛生與環境期待,就容易受到汰除。許多傳統市場由於攤商經年累月的習慣沒有受到修正、缺乏環境維護、政府欠缺管理,造就了菜渣隨處可見、滿地汙水、異味四起等等髒亂的景象。

除此之外,台灣早期建築大多以「功能堪用即可」的原則進行設計,在室內設計、採光、通風、動線上往往欠缺考量,造成室內型的傳統市場普遍存在室內昏暗、油垢堆積、空氣混濁等等弊病,影響購物者的體驗。環境維護到市場設計的種種問題持續累積,便造就了傳統市場老舊、髒亂的刻板印象,最終成為市場的「推力」、造成人流的減少。

一座市場,一次連結,形成一個社區

在連鎖超市、線上購物均尚未普及的年代,傳統市場作為民眾普遍交易的場所,在文化上仍然具有一定的不可取代性。在傳統市場的購物經驗中,因著消費模式的差異,整個交易過程往往不只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制式流程,而多了許多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和互動。從攤販的寒暄到商品的推薦,都是傳統市場中「人情味」的體現:市場不只是一個交易場所,更是一個社交場合、對一個社區的聯繫。

傳統市場的另一個重要文化使命,就是形塑社區的向心力和共同的文化記憶。相較於連鎖超市與線上購物等現代型態的消費渠道,與社區生活互相形塑的傳統市場,在地性、融合性都高出許多:在地食材、傳統美食、社區文化的融入,這些都賦予傳統市場在文化上的「地景」角色。

以新設計,賦予市場新生命

將現代「設計」的概念被引薦到傳統市場的文化中,就是當今傳統市場改造、破除刻板印象的第一步。這些設計的精神最直接的體現形式,就是在建築的設計上。包含現今啟用的環南、南門等完成改建的市場,在建築上除了融入更具美學的風格,更重新以現代人的需求與角度,拆分市場的照明、通風、動線。

除了建築本體的設計之外,替傳統市場設計新的定位與價值,也是延續其生命的重要課題。當其他更有競爭力的購物渠道出現時,傳統市場便得就既有的價值定位做出提升。以台北的第一果菜批發市場為例,改建後就融入了花園地景等綠化設施,讓市場的定位跳脫單純的物品交易。而位於大安區的成功市場,也首度導入半地下的規劃,讓市場與地面的公園空間共融,勾勒出兼容性更高的都市紋理。

最後在攤商的文化、品牌與環境上的設計,也是賦予傳統市場新生命的必要手段。現代人的交易訴求早已超越「物」本身的價值,而是尋求背後的文化脈絡使品牌性。因此在越來越多青年族群的參與與挹注下,設計典雅、具有文化訴求、講究在地連結、具有高度品牌性的市場攤商逐漸增加,逐漸發展出市場作為文化地景的使命。

舊環南市場/台北市政府台北市政府
舊環南市場/台北市政府台北市政府

從市場,放大永續影響力

傳統市場作為連結在地的重要工具,其再造的本身效益絕對不會僅止於市場本身。從台北市的北投市場來說,其推動改建的歷程就同步擬定了「北投之心X計畫」,以北投市場為基礎,串聯起磺港溪一帶的都市景觀設計、都市綠化等,進行長期性而具有通盤考量的都市再造。

而綜覽現今許多傳統市場的再造歷程,永續概念除了體現在文化層面外,也延伸到了環境層面。改建後的市場除了植披增加、環境改善外,建築的本身亦多出了太陽能發電、水資源循環的機制,或是通風透空格柵、低太陽熱能透過率的複層玻璃等節能設計,以綠建築回應永續,讓傳統市場的文化更長久的駐足在台灣這片土地。